银幕上的哪吒怒吼着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,这种情感我们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。1979年,中国首次推出了一部有关哪吒的动画电影《哪吒闹海》。在那简单而又生动的动画中,哪吒自刎的悲壮之情依旧显得格外浓烈。而2019年信任的炒股怎么融资,饺子的首部作品“魔童”则撕裂了这个反叛者命运的狂傲,那位还未成熟的少年始终反映着时代的情绪。
鲜有人思考:为何四千多年来,我们总是不断地讲述同一个叛逆者的传说?你是否曾在电影院中为哪吒落泪?你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而哭?
在佛教经典中,哪吒是一位三头八臂的护法夜叉;到了宋代的话本中,他则成为了剔骨还父的伦理反叛者;而在明代的小说中,又化身为道教的莲花童子。如今,置身当代银幕,他更是转变为赛博格美学的“魔丸”。
展开剩余73%元代的文人曾将印度战神那罗鸠婆与中国名将李靖强行嫁接,而在今天,哪吒怒斥“去你的鸟命”的背后,折射出的是全球化语境中个体存在危机的戏剧化转译。这种转译实际上蕴含着潜在的心理代偿。
尽管电影让我们在120分钟内体验到哪吒砸碎乾坤圈的快感,却选择性地忽略了神话中固有的特权:哪吒是灵珠化身,师从太乙,手握神兵,连反叛的行为都是预设的“天命”。在《五灯会元》中,他“析骨还父”后便立刻得证佛法,眼前的逆天改命不过是更高阶命运剧本的继续。
哪吒从未是凡人。他可以肆意反抗神灵的权威,而我们更多的却是困在陈塘关暴雨中、无声崩塌的平民百姓,连成为背景板都要被特效模糊化。在澳门,有一座哪吒庙至今保留着“抬神轿冲疫”的习俗,信徒从未真正期待三太子能真正在现实中改变世界,而只是将他的愤怒作为对现实无力的宣泄。
当我们在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的弹幕中狂欢时,是否也正是在数字时代进行着一种抬轿冲疫?我们心底里既接受了现实秩序的坚不可摧,又渴望在虚构的故事中完成一次象征性的弑父。
哪吒从毗沙门天王太子变成李靖家的三太子,这一文化移植的妥协让我们共情他的反抗,但这是文化转译的失误。或许更值得追问的,并非“如何成为哪吒”,而是“为何我们需要哪吒”。
当《封神演义》将复活哪吒的权力从佛祖转交给太乙真人时,改变的不仅仅是角色的归属,更是对反抗结局的全新定义——神话从未超越权力结构,它不过是结构的化妆师罢了。
在这部作品中,我认为最亮眼的角色反而是那个出场3分钟都没有的石矶娘娘。这个在多数故事中担任反派角色的女妖,在最新的彩蛋中一边喝酒一边笑叹:“神仙打架,关老娘什么事”。相比哪吒们背负的封神大战,这种市井气的清醒更贴近真实的生活。就像敦煌壁画中那些被哪吒踩在脚底下的夜叉,他们或许有自己的悲欢,只是历史始终是由胜利者书写的。
放下“改变世界”的执念后,我们会发现:在天赋、机会和资源匮乏的三重困境中,能坚持看完两部哪吒电影的,已然是凡人对抗时间的微小奇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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